2011年4月8日星期五

变故 4/13 ――我的惨痛的手术史

虽然没有拍片确诊,但住院手术治疗看来是在所难免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打鼓,长这么大,虽然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从小闯过不少祸事,在医院开刀缝补都有过,但是需要住院还是头一次。我开始从头到尾回忆在医院的遭遇。

小时候牙长不好,在上颚牙龈鼓出一颗牙来,那时候估计六七岁吧,也可能不到,因为记不起可以参照年龄的细节,只记得很小。父亲骑着自行车带我到镇上,不记得路途,不记得医院医生,只有两个印象,一个是拔牙之后嘴里咬着棉花球,味道怪怪的;二是,拔牙之后我爸给买了糖葫芦,可是我没法吃,一直拿回家,把棉花球拿出来才吃的。

高二的时候吧,不对,是高一,春季运动会,体育委员让我报了跳远和4×100米接力,我穿了钉鞋,大概是倒数第二个跳,落地起身的时候,左脚的鞋钉挂到右手拇指的第一个关节,我一看,雪白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过了一会儿血就漫出来了,班主任赶紧送我去医院,缝了有七八针吧。从此有一个多月时间没怎么写作业。伤口现在还清晰可见。

说道右手拇指,唉,她算是多灾多难吧。除了这次受伤,我第一次进医院处理伤口也是因为她,不过那次更早,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吧。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养成个习惯,走路时喜欢沿着墙根走,眼睛盯着地上,总希望发现什么铁片、弹珠之类的“宝贝”。有一天,我还是沿着人家屋后的墙根寻觅,突然看到一个灰褐色的瓶子,里面装了白色乳胶之类的东西,我只记得这些,至于碎瓶子是怎么割伤手指,那么多玻璃碴是怎么钻到肉里的,我都不记得了,流血没有都记不清了,反正后来这伤口一直没好,好像还感染了。

没办法,我妈带我去烟台,那时候我姥爷、姥姥,舅舅和阿姨都在烟台,住在姥姥家,租的房子。那时候一听说要去医院我撒腿就跑,我妈和舅姥爷(对,同去的还有舅姥爷)守着巷子两头,把我堵在中间,好像要逮住一只扑腾地厉害的公鸡。要抓我,他们两人还要通气:“你看好啊,可别叫他又跑了。”

过了好久,我也实在跑累了,估计跑了好长时间了,最终被逮去医院。我那时候就动手术了。我太调皮了,医生让我妈、姥爷把我按在病床上,她在拇指上处理伤口和玻璃碴。其实也不疼,感觉就像一个圆珠笔钢环被按在手指上,可是我莫名地就是要嚎叫,那真是嚎啊~,后来医生阿姨说,从没见过那么能叫的小孩。唉,谁叫咱农村孩子有力量呢!

嚎也就算了,手脚乱蹬乱踹,我妈、姥爷,不记得有没有我姨,都按着我。我看看实在没辙了,心想算了,突然发现舅舅没在,我就又嚎开了,“舅啊,舅啊,快来呀,救我呀!”我本来是要喊他来解救我的,结果他进来二话不说,一把就把我制服了。这个世界安静了。

唉,往前看太慢,回过头才几天。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爸前两天晚饭时说的,手术后父亲就留下来照顾我,做饭、收拾屋子,都是这个强壮的农家汉子,让他干这些活,总感觉别扭。我吃完饭,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把碗筷拿进厨房刷洗,想起他和姨夫刚到上海时,是呀,才几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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