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7日星期五

想喘口气,结果呛着了


熬了。。。好几个通宵(请原谅,年龄增大导致记忆能力下降),终于把杂志赶出来了。则会使最近几期比较期待的一期,作了很多采访、编写而不是翻译,特别是专访了Roger Cleveland,投入感情了,忙起来也就不觉得累了。
Roger是个很可爱的老头,虽然他是当今高尔夫球杆设计界的泰斗级人物之一,但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和蔼、专注、专业、仔细,和去年三月在北京访问他时没什么区别,除了这次是独家,他应该会记住我。
很认真地写了伍兹和魏圣美以及年前写了John Daly的稿子,这些都是我觉得不错的内容,当然,过去的一个月我也没怎么用心地做了些东西,那些都是不咋地的内容,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就不必告诉你了。
网站的浏览量目前依旧低得可怜,但还是依旧在跟进。早上五点多莫名醒了,索性爬起来看了WGC比洞赛的直播,眼看着老虎就那么出局了~事实证明,当必然的事情最终发生时,它和偶然一样突然。
下午终于回到自己的公司,开会的时候和老板聊了好久,虽然聊得题目很大,但映射到自己的位置,还是很有启发性的。什么,我们聊的题目?中美高尔夫发展现状分析。
如同小伍姐姐所说,每次开会的结论都和既定议题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是我们没有议题,但潜意识里每个人都在努力规避议题,因为它太现实了,讨论完了就要派发工作。所以,大家在潜移默化地转移话题,从名人赛到WGC比洞赛到伍兹到梁文冲到LEO到摄影师到照相机到球场总经理到桂林乐满地到银杏到山水到Gareth到国家队到教练到培训体系到美国高尔夫现状与中国之比较到汇丰冠军赛到IMG到飞机到手工牛轧糖到花生仁到咖啡到茶壶到星巴克到上网到酒店到晚礼服西装到工资到下班。
于是会议结束了,决议是:下周一开会讨论今天会上提到的问题……这就和我小学不写作业、初中让别人帮我写作业、高中抄别人作业一样,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作业也换了不同的内容,但处理这个问题的手法实质上都是一样的——我懒得写作业。
说到写作业,我真的很讨厌写作业。小学的时候贪玩,基本上没写过什么作业。当天的、周末的、寒暑假的,凡是作业就没怎么写过。不写作业就要挨训、挨罚,这两个处分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但又一个处分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挨打。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歌可泣,爸妈、老师用了无数办法,揪耳朵、抽耳光、打手心、用木棍打屁股、用手心掐上臂内侧两毫米厚的皮肉(这招最狠,初三的英语老师,王芳,那叫个厉害:掐完以后,当时是红色的,到了晚上就便紫色了,第二天早上是乌青色的,第三天早上发黑了,到第四条早上,你猜是什么色的?告诉你吧,黄色)……这些是基本方法。还有进阶级别的:两个不写作业的学生互相抽耳光、蹲马步、青蛙跳、俯卧撑、把四腿的板凳反过来坐……还有终极的,搬桌子到最后面站着、搬桌子出教室、叫家长……
很荣幸地告诉大家,以上方法鄙人基本都享受过。除了互相抽耳光和四腿凳子反坐。这上面还有一条我没写,就是中午留校,想吃饭要让同学回家带。这条应用范围比较小,荣幸的是,鄙人也享受过。
小学的时候,我又没写作业,老师生气了就骂,骂了不解气就打,打了不解恨就题,踢得烦了就说,你中午不许回家吃饭。那时候老师的话都是真理级别的。在老师上厕所都会被当作头条新闻轰炸的年代,老师就是比星矢、比雅典娜都牛的角色。学生都是言听计从的,说不让回家,那就绝对不能回家(我是见过偷偷跑回家的后果的,那同学后来被他很好的女同学告状了……惨啊)。
我叫了当时和我最好的女同学,让他中午回家时候到我家,让我爸妈给我带饭。于是,故事开始了。
我爸妈,特别是我爸,那是出了名的家教严。她战战兢兢走进我家院子说,大姨,我君楠哥没写作业,让老师留在学校了,你给他弄点吃的我带个他吧。
腾!我现在都能想象得到我爸妈,特别是我爸心里的火~俗话说,孩子是妈的心头肉,这话一点儿也没错。生气归生气,我妈还是答应了准备回屋给我准备饭菜,刚转身,我爸发话了,送什么送,饿着就行了,小bia的……
话说我爸妈还在吵架,我当时最好的女同学见势不妙,就悄悄转身走了。
靠近下午上课的时候,她给我带来了白菜+豆腐包子。真香啊,我咬了一大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包子……咦,不对呀,我妈从来没包过这种褶的。
——这不是我妈包的吧?
——我中午在我奶奶家吃饭,顺便就给你带了两个。
……
话说当天晚上,我忐忑不安地进了家门,还好我爸不在家。我一五一十回答了老妈的问题,临了,她就撂下一句话,你等着你爸回来吧!
……等待时间总是很漫长,那个记不清春夏秋冬的夜晚对我来说,特别漫长,特别黑暗。
咣,我爸回来了。砸门的声音就像门板砸在我脑袋上一样,嗡嗡地在耳朵里响。
你还有脸回来啊……(以下省略无数种恐吓言语2000字)我老老实实站在锅台边上,我妈也从里屋出来,站在我背后应和着站在我面前、在地上 投影出巨大黑色身影的壮实的男人。
有时候真是想什么怕什么。正在我暗自祈祷千万别动手的时候,他,我爸,把(我记起来了,是冬天的夜晚)硬实的大头皮靴高高举起朝我砸来。我挨过耳光,被他踢过,被我妈拿烧火棍抽过……可从来没挨过这个大头皮靴……正琢磨怎么办呢,皮靴嗖嗖地飞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往旁边一跳,咣!靴子把大锅盖咋了个坑……神啊,这要是砸在我脑袋上基本上我就再也不用为写作业发愁了。
后来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画面:皮靴被从锅盖上拿下来,锅里的蒸汽从坑里袅袅升起……
后来,我都上大学了,我妈回忆起这事情,我从中得到以下信息:
1、我爸是发狠力没发狠心,不然靴子不会砸到锅盖子上
2、我当时没有跳出去多远,按我妈的说法,我根本就没跳,只是吓得一哆嗦
3、我妈当时也懵了,看见我爸举着靴子还在我身后指手画脚不让杂;后来把锅盖砸了个洞,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又得花好几块钱买新锅盖
4、我爸在我前面主攻,我妈表面上在背后副攻,其实是比划着不让我爸打得太狠,不能打坏了。我妈说,管教孩子最怕一个管,一个拦着不让管,一定要夫妻一条心……
好个一条心,当时把我吓得~~~
好在这些都过去了,我大学毕业都工作一年多了。我不记得当年的包子褶是什么样子了,也记不清当年的包子是什么味道了,当年我最好的女同学也已经结婚了,一切都变了,可有一样没变,高二之前,我一直不写作业。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我保质保量及时完成了作业,实在小学三年级或者二年级时,我回家就要出去玩,可是被我妈拦住了。她问我作业是什么,让我写完作业再出去。当时村里一个舅妈正和我妈一起绣花,问我是不是总不写作业,我还没答呢,我妈就把我罄竹难书的罪行都列了出来。我好没面子,觉得不能这么丢人,就回屋写作业了。
当天的作业是写两篇田字格,我写了一篇就耐不住性子了,走出了谎称写完了。我妈问我,刚才你不是说要写两页吗?我灰溜溜地回去又把那一页写完了。那是第一次,我完整地把作业写完了。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浑身都痒痒,感觉鸡皮疙瘩一堆一堆得,心跳加速,激动地不得了,好像60米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似的。后来,我再也没体会到这种不是快乐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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